輾轉于無常的政經文化因素間,香港能屹立不變,正是因為她的多變。不論是個小島、前殖民地,還是特區,香港最重要的意義在於,它是一座絕無僅有的城市——一座不斷重新琢磨其功能的城市。
——王德威“香港——一座城市的故事”
“香港的故事?每個人都在說,說一個不同的故事,到頭來我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不同的故事,不一定告訴我們關於香港的事,而是告訴了我們那個說故事的人,告訴了我們他站在什麼位置說話。
——也斯”
港片堪称70年代以来全球最富于生气与想象力的大众电影。
香港电影也许煽情与娱乐,也集吵闹与愚昧,血腥与怪诞于一身;但香港电影亦敢于破格,技巧纯熟,诉诸情感亦坦率直接,因而赢尽全球观众的欢心。《纽约时报》影评人对早期进口的一部功夫片有此怨言:“尽皆过火,尽是癫狂”;当年的辱骂,竟变成今天的荣誉标记。那些张狂的娱人作品,其实都饱含出色的创意与匠心独运的技艺,是香港给全球文化最重大的贡献。最佳的港片,不仅是娱乐大众的商品,更满载可喜的艺术技巧。
——大卫波德威尔,《香港电影的秘密》
這一切絕非偶然。
儘管在這個抒情氾濫的年代對任何物事真切感情的流露都難免被人質疑,不可否認的是“電影”這字眼在我和我的同伴中間出現時仍會令人心驚肉跳——形同我們本身的一部分一但被喚醒,就無法再沉寂,生命因此不能安靜。於是我們無法不流入俗套地需要記載並令人見證我們的熱愛——這本身就是一個吊詭的命題——何以有形描述無形,如何光影可熾熱綻放於黑暗之中,不滅不盡:我們背身過去,祭拜那些智者、狂人、旁觀者和預言家,一一拾起我們的世界中散落的溫暖明媚,或者與最黑暗的時刻對峙,學會思考和不恐懼;我們微笑地瞭解在周遭的瘋狂和混亂之中,仍然有人歌頌愛情、生命並且以孩童之赤誠期待奇跡;於是我們也收穫勇氣,保存做夢的原動力,對明天做嚮往的姿態。
也許正是因此才會有“映像”的誕生。
在確定這個叫做“映像”的聯名BLOG的創刊號將以“香港電影十年”為主題以後,我曾在很短的時間內經歷從興奮到絕望、失落的迴圈,我和我的同伴推翻自己又重建,明知以“香港”作為影像命題其本身太複雜、太龐大,太隱秘,我們卻試圖把“映像”的首輯獻給這座無法一語道盡道破的城市,以為她的奧妙同她的影志一樣癲狂美麗。
97並非一道明確的分界線,正如“回歸”這字眼包含的並非只是向心力……光影流轉中,前97未曾走遠,後97尚未及將人們的記憶吞噬;我等並無野心重新書寫香港的城市影史,不過是記錄我们的好奇、懷疑或者所有的感動。
我们試圖在“城”這個名詞之前加上故事性的定語,
這是目前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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